2/24/2005

不死與自由(下)

瑜伽、薩滿和神秘主義
———埃里亞德和他的瑜伽、薩滿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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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王紀潮__中國湖北省博物館研究員
埃里亞德:《不死與自由——瑜伽實踐的西方闡釋》
中國致公出版社,2001年2月
轉載‧引用自http://www.shc2000.com/0408/yujias.htm
焦點網__Science_History_Culture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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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在此。
埃氏在世時有很高的學術聲譽,是芝加哥大學的知名教授、《宗教百科全書》的主編,兩份學術刊物的創辦人、是美國或者是世界最有影響的宗教學家。去世後,影響也未稍減,能查到此後出版的、研究他的著作就有7種之多。如1988年出版Mac Linscott Ricketts的 Mircea Eliade: The Romanian Roots, 1907-1945; 1999年出版Robert S. Ellwood 的The Politics of Myth,加上以前出版的有關書籍近20種,可見人們對這位研究冷門的學者的重視。
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值得玩味,那就是埃氏青年時代有過一段與羅馬尼亞極右翼的交往,這段塵封往事,埃氏是不願意為人道及的。在他去世後,《洛杉磯時報》刊登了Ivan Strenski寫的一篇名為《埃里亞德的隱痛和秘密》(The Sorrows and Secrets of Mircea Eliade)的書評,介紹由米特•卡內斯庫(Metei Calinescu)編寫、1988年俄亥俄州立大學出版社出版的Mircea Eliade: Youth Without Youth and Other Novellas一書。[16]編者專揭埃氏的瘡疤,指出1940年安東尼斯庫將軍在布加勒斯特實行希特勒的暴政,法西斯的勝利使得埃氏和一幫“精神”上的激進分子與科德雷亞努(Codreanu 1899-1938 科氏的鐵衛團反共排猶,鼓吹神秘的宗教熱情,被取締後又以“一切為了祖國和政黨”的口號發展成為羅馬尼亞的第三大黨)所鼓吹的“政治和宗教革命”有瓜葛。埃氏在自傳中卻是極力地洗刷這一點,他缺乏懺悔精神,聲稱自己不是“政治人”。編者卻指出,在鐵衛團那里,“政治”和“宗教”是一回事,沒有什麼分別。書評尖銳地指出,埃氏舉出鐵衛團以“非暴力”和“消極抵抗”為口號,而對其暴徒的反猶卻三緘其口,完全混淆是非,顛倒了歷史裁判的天平,原因在於自身的捲入。儘管這些“無論是真實事實,還是自稱的‘青年時期所犯的鹵莽行動和過錯’,都已經帶進了墳墓”,但埃氏的為人還是躲不掉具有歷史眼光的政治評判。聯繫到海德格爾的加入納粹一事,我想這兩位哲學、宗教學界的大學者,其政治傾向如此一致,與他們長期保持與東方思想的學術興趣是否有關聯,倒是值得研究的問題。
五、結 語
最後有關本書的翻譯還應該說幾句話。埃里亞德的書之難讀在學術界頗有盛名,不但是指其學術研究物件已為今天普通人所隔膜,而且術語詰屈聱牙,法、德、梵、拉丁、巴厘文等混用,使人讀起來頭大。我曾經幾次想通讀其名著Shamanism,卻始終未竟,只能挑有趣的看,原因就是有太多的東西看不懂,又不耐煩去查各種字典,弄清其注釋。譯者很不錯,翻譯的指導原則是儘量保存原文風格,也是正確的,但是留下大量該譯而未譯的術語,與普通讀者就不方便了。其實這類學術書籍若不急於出版,找有中西文化功底的專家過一下目,以減少錯誤,那就是功德圓滿了。
我認為譯者在引學術名詞時有三種情況值得檢討。
是有助益讀者且可譯的術語,譯者未譯。如:abhiseka(灌頂)、cakravartin(轉輪聖王)、Devi(天後)、nirodha(寂滅)、pramamn(因明量)、pratyaksa(現量)、sada(聲量)、sahaja(自然)、sukhavati(極樂世界)、tusta(兜率天)、trayastrimsa(三十三天)、yantra(符圖)等;另有些術語可意譯卻未譯,如瑜伽修行中的五種氣息:prana(氣息)、apana(下行之氣)、samana(臍腹之氣)、udana(通首之氣)和vyana(彌漫氣),佛教密宗的四派經典:kriya(力用)、carya(行為)、yoga(瑜伽)和anuttara(無上瑜伽)等。
二是未利用已有的譯法,如:kamalasila(蓮花戒)、Hevajra-tantra《大悲空智金剛王經》、Mahavastu(《大事記》)、Samannaphala-sutta(《沙門果經》)、Saddharmapundarika(《妙法蓮花經》)、Vamacaris(女行,為密教重要的修行儀式)等。
三是未利用約定俗成的譯法和漢語中固有人名,讀起來會一頭霧水,這主要集中在第七章的“中國煉金術”一節和附注中。外國人名有: An-Shih-kao(安世高,即安清,見慧皎《高僧傳》)、Cavannes(沙畹)、德米耶維爾(P.Demieille戴密微)、H.杜布斯(Dubs德效騫)、格拉內(Granet葛蘭言)、Gulik(高羅佩)、Hirth(夏德)、馬斯佩羅(Maspero馬伯樂)、Narayanasvamin(那羅邇娑婆寐,即王玄策從中天竺帶回的一婆羅門,兩唐書有記載)、尼達姆(J.Needham李約瑟)、Pelliot(伯希和)、W.W.Rochill(柔克義)、施泰因(R.A.Stein石泰安)、韋利(A.Waley魏禮)、威廉•赫爾穆特(H.Willhelm衛德明)、亨利•尤爾(H.Yule玉爾)等;中國人名有:長春(長春子或徑譯丘處機)、Chau Ju-kua(趙汝括)、H.B.Yuen(何丙郁)、Hsuan-chao(玄照)、Luan Tai(欒大)、Ma Huan(馬歡)、Peng Hsiao(彭曉,著《周易參同契分章通真義》)王玄則(王玄策)、Lu-ch’ing Wu(吳承洛)等,其中還有些專有名詞如Ni-huan(泥丸)、勞費爾(Laufer)的書名ISIS(《埃神》,Isis為埃及司生育繁殖之女神)、Yu-fang-chin-yao(《玉房指要》)等未譯,也頗令讀者不便,希望再版時這類問題能得到解決。
 
[1]埃里亞德:《不死與自由》中國致公出版社2001年2月版,前言第4頁。
[2] 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三聯1999年,第421-422頁。
[3] 《不死與自由》前言第5頁。
[4] 《不死與自由》前言第8頁。
[5] 參見《大林間奧義書》第五分第十四“婆羅門書”。《五十奧義書》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年,第639頁。
[6] 埃里亞德:SHAMANISM,Translated from the French by Willard R.Trask.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4,p.199.
[7] 《不死與自由》第373頁。
[8] 《不死與自由》第377-8頁。
[9] 《不死與自由》第401頁。
[10] 《不死與自由》第105頁。
[11] 狄奧尼修斯《神秘神學》三聯書店1998年第99頁。
[12] 侯世達:《哥德爾、艾舍爾、巴赫》商務印書館1997年,第582-609頁。
[13] A.R.拉德克利夫-布朗《原始社會的結構與功能》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70-99頁。
[14] SHAMANISM,p. xvi.
[15] 麥基編:《思想家》三聯1987年,第116頁。
[16] January 22,1989,Los Angeles Times.Page8/ Book Review.
--二○○四年八月十六日改于武昌

Pandit Ravi Shankar+Kumar Bose
Raga::Tilak Kamod::
Alap,Jor,Tan,Gat in Dhamar(5+5+4)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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