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2005

戀歌壹枚

---放過伊,也等於給咱自己1條生路----



幾個靜謐的暗夜,咱端視伊安詳甜美的睡姿,想及伊醒活時的刁鑽蠻橫,老是帶給咱不堪承受的偌多折磨,不由興出騰騰殺機,想讓伊從此自這世界消失。
咱當然同時湧現了伊帶來的諸多天使般的喜樂,於是猶猶豫豫縮回雙手,終沒釀出禍端。
但追根究底,實在是因為,唉唉,咱自小即是優柔寡斷的懦弱之人阿。

是誰帶秀氣瘦弱的伊來這?是咱。
那夜,伊恬靜乖順地跟咱回這住的地方,伊看來如此溫馴柔美,澄澈無邪的眼神彷彿承諾將無怨無尤共同生活1世。
幾年下來,天啊,咱從沒料到事情竟然衍異如此。

要如何跟你敘說咱跟伊?紀事本末是極困難的,咱至今仍沒法釐清某些脈絡。
扼要地說,咱愛伊嗎?應該是愛的罷(怎麼不?);然則,咱恨伊嗎?呃——不恨不怨,竟也是幾-乎-不-可-能-的。(天啊)
這幾年,咱的性格有了很大的結構變化,醫生診斷為1種「解離性的人格分裂」,伊初聽這事,格格笑得床上打滾,惡謔地數落咱神經耗弱是個大豬頭,讓咱不由面紅耳赤,雙拳緊握,1股憤懣打胸口冉冉昇起。伊笑得那麼放浪,裙襬掀撩上腰際,露出兩條纖瘦的‧白晢的大腿,跟渾圓的屁股。伊笑得累了,身體敞成1個大字,輕咬著薄薄嘴唇,安靜地伸出雙手,不帶感情地說:抱——我。
咱,唉,咱很聽話地乖乖俯身向伊,根本沒法抗拒這個小妖精的魅惑。

咱竟是如何再寫不下去的呵。寫著寫著,不時浮現伊清純的笑顏,伊輕輕投入你的懷里,又緊緊地拿軟軟的胸壓著你,兩隻細瘦的手緊緊箝挾至你的后背,讓你真切感受伊是多麼仰賴你,正如你又是多麼渴欲伊、倚靠伊。

我是在說啥啊。
咱答應啼魔寫出咱跟伊的SM關係始末
看來是不成的了,咱的思路老陷溺在酸甜苦辣的前塵舊事,不時歧出岔題。
我想,伊活著1天,咱便1天沒法正正經經、有條有理地跟你講述這個詭奇的戀史。

放過伊,也等於給咱自己1條生路,正是如此。


蔡振南
_可愛可恨 _
O5:23


文夏::恋歌の蜜蒂版::O4:06



::恋歌の冷燭浣腸縛繩皮鞭版::
暫停播出

7/22/2005

風雨故人

也算1枚[ 跋拉 ]
---i



近1個多風多雨愁煞人的夏夜,目睭黜黜差點被地板積水弄得滑跤,正想緊急煞車,卻巳1頭撞上牆壁。1群聒噪的記憶精靈過動兒,自咱前額猛然迸出,連翻了幾個筋斗,倉皇掠過兩鬢飛奔而逝——咱的腦容量本來就小,原裝不了太多過往,現又跑掉這麼1些,當下巳無法掰得很清楚了——咱是多麼熱切地想跟你娓娓傾訴阿,細述雞個吶~咱,跟性感電腦‧感人肺腑(或叫人作嘔)‧纏綿悱惻(或淫穢猥褻)的‧SM關係史

2OOO年是咱命史的1個重要轉捩,這之前咱是十成十的清純電腦北7,性向超直。
這年開春,經母大俗ROXYTOM諄諄蜜肉調教,戰戰兢兢踏出了顫巍巍的第1步,1廂情願地愛上了電腦,可伊,只準備跟咱大玩SM遊戲(---至今!),咱好不容易才調整出1種不可告人的虐心態以對;釗維這時正巧拉咱參加卡多Ricardo公公東洪共同開創的地下社群[ someone_creating ]http://tw.club.yahoo.com/group/someone_creating/?yguid=81924411

剛去報到,咱這2楞子不小心又很故意地跟這地下党黨主席叔叔拌了嘴,咱當時根本不會什麼輸入法(迄今也不會),就學鍾永丰買了套『蒙恬寫字板』,可伏案寫字極之辛苦,恆常搞到3更半夜,精盡、人好在沒亡(攏嘛忘了儲存檔案,得重頭來過;現已甘之如飴,倒很能享受刻字樂趣了),就不太敢跟人頂嘴抬槓說(就也養成了撕文君子好習慣,至今!)。

到底跟人吵了啥、又破了些啥,多巳不復記憶,只記得《搖滾之后殖民序說》那蕪文就是發表在[someone_creating]上頭,因是字數最多的1篇自然記得,當時還笨拙地分成4回連載。《跋》尚未及貼,張釗維跟何公公就1路追問那兩本書的來路,也跟inertia同樣質疑,咱是否將大名鼎鼎的出版社Routledge,筆誤成Rontledge啦(u植成n)。



群中有個好像學人類學的美眉叫瑪雅或媽呀Maya(剛剛咱想重回[someone_creating],被告知『很抱歉,您所輸入的網址並不存在,建議您可以利用GYxhxx!歧魔搜尋查詢』),伊的文字極之甜美,架設過1個風格前衛詭異的網站(咱因電腦掛點過數不清的次數,伊遂在咱電腦世界魚沉雁杳),相信伊當下也應該有了部落才對,相信還活在這個世上——嗯?這跟上頭有關係麼?歐,單蘭沒——有。

只是說著說著,咱就1定扯到女生身上(1定!)。阿,咱這色情狂。——阿,想到了想到了,有點關係拉,伊回應說:不是重構,而應解構喏。
咱因key文慢蛇蛇你知道,就沒敢作聲,當時,咱好像想告訴伊:第3世界的后殖似應有個時間表,若沒重構則無--從--解--構……喏……
可后來不久,咱過去gigigaga發電子報——攏嘛那個母大俗拉的皮條,就跟[someone_creating],NoNoNo,就跟媽呀,雖沒漸行…卻就悄悄…漸……遠……啦。
我想伊嗎,是罷,怎麼不?(網路說話不課稅,盡說無妨)

咱原要倒敘SM關係史的,怎扯到這兒來?
唉,算了。

Tim Buckley
Live at the Troubadour 1969
::Strange Feelin'::
05:48

7/17/2005

搖滾之後殖民序說

陳年發霉舊文
----臭彈無罪--唬爛有理------





世紀末,跨國資本主義加緊了權力再結構的「全球化」運作,1個以第1世界美英兩國為中心的[ 搖滾帝國 ]也同時宣告霸業奠立。

巴基斯坦籍的翁嘎米‧沙薩Ongmi Shasha在《搖滾帝國與西方主義Imperialism and Westernism in Rock Music》(Peter Strandson英譯,Rontledge, Bombay, 1999)1書指出:
發軔於美英兩國的(白人)搖滾樂乃2次戰后年青世代大規模的文化造反奪權運動,不但有其普世性,也烙著深刻的政治、社會史與音樂史的發展意義。
他同時提出這樣的質疑:第1世界將[ 搖滾革命 ]隨政軍經勢力1道輸出至第3世界,第3世界如何形構了[ 搖滾 ]這舶來的新興事物?又怎樣打造出1則奇異的[ 搖滾神話 ]?

沙薩指出:第3世界對搖滾的消費或「使用」自來迥異於生產母國--在英美向來屬於1種文化活動或事件,年輕世代隨時隨地可以參與進去並激起互動(是站著聽的);第3世界卻可能只是「單向交流」,將之視為「純音樂」,是「坐著聽」的;第1與第3世界/站著與坐著之間,就有了不平等的權力關係 。「單向交流」的極端發展必然是奉英美搖滾為正統,視在地搖滾為倣效贗品,這即所謂『搖滾的西方主義』,第3世界遂同心協力共謀英美搖滾的全球化發展 ,而無能達成「搖滾的國際化」的願景,各種囗音的在地搖滾仍缺乏話語權力,於搖滾帝國的版圖裡,彷彿是「不在場」的。

薩極力撻伐西方搖滾樂的霸權性,同時觀察到西方搖滾樂其實黃金期已過註1,所謂[ 后搖滾Post Rock ]不過是缺乏創造力的垂直傳承與抄襲模倣,樂器演奏技藝 virtuosity低能,以致橫遭諸多cyberneticist電腦好手攻佔音樂陣地,現階段的音樂已衍異為「為 DJ 服務」、「為銳舞服務」的「聲響展演」。

歷史地看,任何音樂或藝術型式皆從簡樸往繁瑣精緻發展,尚未見像搖滾樂這樣,竟是自「不繁瑣」往「更簡易」的方向直闖,內在的藝術性逐漸式微,只剩新程式的操弄運作卻缺乏美學的原創性,端賴唱片工業的消費機制興風作浪來茍延殘喘;相對之下,第3世界反而不斷開拓創墾搖滾樂更多表現可能性,豐富了音樂內容與形式的多元藝術性,豈料第1世界的音樂販子卻意圖基因改造第3世界原有的民眾音樂,甚至誘拐民族音樂跟西方科技拜物的電音雜交,粗暴地墮下1個很「薩依德/東方主義」的所謂[ 世界音樂 ]畸胎, 將多元性表現同質化、狹窄化,以及「種族隔離化」,尤有甚者,還讓音樂成了跳舞休閒的奴婢。

是以,音樂的「西方主義」整編全球版圖,竟是音樂藝術的退化,而非進展。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註1:
cf.作者另著《搖滾國際史綱》ROCKINTERN:A Historical Outline of The Origin and Development(Peter Strandson英譯,Rontledge,Bombay,1997)第6章,「搖滾第3國際之沉淪」。
Shasha還編造(?)了1首《搖滾國際歌》:
『起來,無憂無慮的青年;
 起來,全世界歡樂的青年;
 滿腔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搖滾而鬥爭,舊音樂打個落花流水。
 青年們,起來!起來!』




Shasha認為歐美對搖滾樂的文化研究,篇袟浩繁,蔚然成「學」,充分體現了人類學研究異文化、民族志書寫必備的「本土觀見」The Native`s Point of Views註2。吊詭的是,「不在場」的第3世界在地搖滾與此並置,這樣的「本土觀見」竟成了「反思人類學」Reflexive Anthropology對「文化異己」Cultural Other的『深度描述』Thick Description註3的1種「逆向書寫」。
而這些書寫1方面拼命考掘搖滾樂的文化意涵(Shasha 提醒說有7成跟音樂藝術不相干),就不斷強化了搖滾樂的「西方主義」意識型態,跟文化想像;並且1方面再現出西方排斥東方,讓東方變成「無歷史」的過程。

這些書寫也同時照映出搖滾樂於音樂質地的根本稀弱性,正是這種稀弱性才讓搖滾樂易於被大眾化、休閒化、商品化與全球化,當然,還有,電音化。Shasha認為搖滾經過這番符碼化過程,光環墜落,他逼問道:Rock的「音樂」何在?

吾人若認可搖滾樂乃西洋音樂發展史的1種新興音樂類型,其後續的生機絕非在「全球化」,而在平等看待與誠心接納「搖滾的國際化」。
是以,Shasha天真地倡議1可行之道:第1世界模倣影壇的大型競賽影展,舉辦國際搖滾展(節)的競技活動,誏世界各地區的在地搖滾有發聲機會…………[ 世界音樂 ]才不致於淪為「東方主義」式的白人建構。

於當下世界體系的構造是1部文化變遷的歷史,Shasha主張開展1套對於搖滾的新的認識論,應將搖滾樂視為歐洲文化霸權的1個有機組成部分,是個文化體系,也是個符號體系,有他極清晰的政治經濟社會脈絡。
第3世界對抗洶洶的搖滾樂全球化發展的要務:不在瞭解Understanding或理解Verstehen(因為,夠了),而在重構Reconstruction。第3世界也許應採取1種「詮釋學的探訪」策略,開發新的凝視視角:

 1)基本上,視搖滾樂為1種遠方的異己文化A Other Culture。
 2)此1文化異己純屬1種「地方性知識」註4
 3)地方性知識的界定與文本化讓所有相對/相依的音樂異己文化都有被實踐、被「深度描述」、和合乎公義地評比,的生存發展空間。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註2、3、4:
全引用自Clifford Geertz紀爾玆, Local Knowledge(1983),巳有王海龍+張家瑄簡中譯本(《地方性知識》,北京中央編譯)、或楊德睿繁中譯本(《地方知識》,台北麥田)

[ 跋 ]
芭樂或巴雞斯坦籍的Ongmi Shasha的兩本富左翼咖哩味的論著,不瞞您說,人、書皆咱杜撰。(他馬真扯,咱好像活得有點不耐煩),乃咱新近創作的1篇未題名小說──姑且名之為《搖滾之后殖論述之后正文》──的主、配角,咱自知這篇寫不完、唱未煞的小說(《搖滾國際歌》只唱了第1小段)的書寫策略其實是把挺傷人的多面刃────
1則,傷及忠誠摯愛西方搖滾樂的樂迷(比如陰陰痿痿那廝)。
2則,傷及站穩第3世界發言位置的咱素來敬仰的文化批評諸君。透過虛擬,咱惡毒下流地設計了1個后殖民戲劇場景,誤導書寫者與閱讀者滯陷某種后殖情境,全尋不著解放出路。
3則,註定殃及個人信譽,往后咱之夾纏苦澀文字,大夥兒都得反著看、歪著讀甚或懶-得-觀-矣。

請開始幹我罷,P一L一E一A一S一E

[ 跋拉 ]
寫於2000年。敝帚自珍,存檔於此。
陳年發霉舊文,切,有啥好幹可幹?

matmos2003
::The Struggle Against Unreality Begins::
O5:34
---這廝不能幹,只能閹----

7/11/2005

錄音文本的正當性

好個杯子---聞得到尿騷呦--可點擊放大窺視-----



話說老朋友上周寫了篇錄音工作記要,死不死點到咱的小名,咱只得苦著苦瓜臉迅即跳出辯解兩句。你知道,這種回應常屬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即時性應卯。

[ 文件1 ]
2002年,距離錄完交工樂隊的菊花夜行軍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正在構思交工新專輯的錄音概念。評量經費、現有器材及樂隊的音樂特性,寫下了一些想法,藝術與技術之間的思考,供內部討論用。現在看來,與好客樂隊剛出版的,於教堂裡錄製完成的「好客戲」專輯的錄音方式頗有一些辯證的味道在。與同好共享之。

有關交工樂隊專輯錄音的一些想法 by 冠宇 2002.9.21

菸樓錄音室動工改造了!真是好消息。尤其是把中間柱子拿掉,對監聽及錄音空間起了很大的改善作用。現在水電正在重牽,完工後就可以有一個新的工作環境了。工作環境的改變會影響到錄音質感。但若改變錄音的思考方向,我們的作品就會起很大的變化。

先簡述一下我們現下的錄音條件。使用Pro Tools幾乎是最低階的,三萬塊台幣的Digi 001來錄【菊花夜行軍】這樣的專輯,可以說是小小兵立大大功,我們已經把這套系統發揮到了極限。這系統有許多功能上的限制,例如說在混音時,效果器十分有限,使得我們必須在前期Tracking時就把許多空間感、定位感、音頻搞定;而我們運用立體麥克風技術收音來完成空間感及定位的建立,看似克難,卻使得我們的專輯有種特殊的質感:那質感並不亮麗,而是有種溼燜的泥味的。

■發燒片
記得錄【菊花夜行軍】的初期,2000年12月1日,我們曾拿著<風神125>的第一版錄音去找wiwienen。他給了我們許多意見:
1. 主唱應在中間位置,較符合台灣人的聆聽習慣。2. 主唱應在音場最前端。3. 主唱應有更多細節。4. 低音要更多更飽。5. 堂音殘響應該更多。

根據我最近的一些實務經驗,1、2、3項只要使用MONO MIC收音混合立體收音的方式,就可以解決。第4項主要是針對Bass及鼓。上次在<百年人物誌>的錄音上對低頻的飽和度有了些突破。而我最近添購了一對Stereo的Neumann KM184麥克風及一台有30年歷史的經典COMPRESSOR,都是為了突破此點而來,最近的錄音上面可以試一試。第5項較困難,在現階段要達成,若不是花大錢買效能更強的錄音系統,就是要找個大禮堂那樣的錄音空間。

wiwienen的意見絕對是 發燒級 並且中肯的,許許多多的發燒片都有類似的特徵。但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完全採用發燒片的方式是否會對我們這樣的樂隊有絕對的好處?例如說針對第5項有關堂音的想法,會不會我們花了很大力氣去達到它,卻在美妙的堂音韻味中失去了我們原有的真摯情感?

[ 文件2 ]
Hi,久違啦。哇係Kh`o也啦。

老兄對所謂「堂音殘響」似稍有惑。
咱試著說明1下,當初閣下母帶之錄音效果,賤耳聽來似稍偏乾,慮及人之正常聽覺難耐此等音質,故特別強調堂音此1要項。
話說回來,凡優質的‧反射良好的錄音空間,幾乎全能讓好麥克風拾取聲音在空間反射與擴散的多重風貌,堂音正是其1,所以這不是要不要的問題,而是量感(程度)的問題;也非堂音越多越好,其跟音樂本體之均衡感反倒更重要(當下效果器似巳能做到矣)。

吾人似應將所謂「發燒錄音」存而不論,而優先從「人之聽覺」出發考量,蓋錄音師之天職乃生產與再現音樂在聲學(響)上,活生自然的最大可能性——咱定義他為「樂音文明」的1部份,是與歐西文明齊頭並進的,惜島內緣慳——是以,優質錄音空間乃先決條件,傳真細膩的樂器跟聲樂表情,高密度不壓縮的音質風貌則為錄音師修為。可惜坊間達成這般成就的錄音商品,竟沒想像的多;是以臻此境界者,只好譽之為發燒錄音焉?

我是想,凡好樂團的勞動成果皆宜待之最好的錄音條件,1方面是對藝術創作的虔敬,另方面是對受(聽)眾的尊重,錄音師也才無忝於位列人類之聲響發展史。

以上聽起來很學院也很理論,但事實真是如此。

握手

老朋友的迴響夠快~~
[ 文件3 ]
哈囉! 苦桑,的確久違了,很高興能在網上相遇

非常贊成你將這堂音量感的問題點出。在菸樓錄音,比起大型廳堂,堂音的量絕對不足、偏乾。仔細來說,菸樓裡的堂音偏重早期反射(Early Reflection),而缺乏後續的迴響(Reverberation)。

但「活生自然」是個大問題。在一般的起居空間中,堂音的構成也是偏重早期反射而缺乏後續的迴響。那麼錄製出一個在臥室或客廳彈唱的作品,算不算「活生自然」?看來,這定義因人而異,取決於聽者的聆聽習慣。交工樂隊時期,我在思考的是:我們能不能接受小空間裡的錄音,將他當作特色來發揮?

從前,麥克風技術還未成熟時,歌者稍唱大聲一點、表情誇張一點就破音。於是,錄音師要求歌者輕柔地唱。後來竟然出現了爵士樂裡的輕唱流派(對不起,這流派有個英文專有名詞,我忘了....),甚至到了現在還很多人認為爵士樂就該這麼唱。台灣流行的發燒片裡有相當多這樣的作品,但其實現在的麥克風早就沒有從前的失真問題了....

我的意思是,器材的限制有可能到後來成為某一種美學的形式。交工樂隊能否這樣做這樣想?我當時試著去做去想像,但我不知道。它還來不及累積足夠的作品,或是引領風潮。

好的錄音師絕對要提供樂團、音樂家最好的錄音條件,包括物質的與心理的。但現代的錄音師面對的是比從前複雜的環境。例如30、40年代紐約的唱片出版,其實很類似田野採集,「最好的條件」的選項不多。現在的紐約錄音室裡,許多褲袋裡塞把槍、扭叫吼唱的Hip-Hop新舊學校同學們,若你給他們最細膩的傳真的聲樂表情,錄音師的性命恐怕不保....(開個玩笑啦)....其實還不如丟個大聲公給他們來得尊敬......

握握手

咱這回可得稍用點心,卻因不宜拖遲,也就艸率發出啦~

[ 文件4 ]
Hi,很感佩、也多謝閣下慷慨提獻長年的錄音實踐所證悟之門道。

私以為話題仍得回到「好的」錄音空間此1層次。
歐西的音樂廳與眾多教堂皆反射與殘響極佳,跟聲響的互動、與在洋人的音樂「生活」里,早巳確立出1種「相互主觀的參考標準」(所以咱才說是「聲響文明」的1部份),賦予(再現)聲響1種不扭曲頻寬曲線的理想風貌,善待每個人的聽覺體驗,洵為(建築)技術(-藝)與人性的會通,咱之「錄音觀」即是準此。

當閣下,或者咱,指稱這個或那個錄音偏乾偏暗,我相信,咱們已不經意地拿這套(模糊的?)「參考標準」來套了;進而言之,生成偏乾偏暗的錄音成果,不正點明麥克風對(好的)錄音空間的敏感度乎?

2戰后,納粹「麥克風聲學」的巔峰發展成果湧入歐美,第1世界的錄音技藝才大有精進。
閣下提到不堪負荷大音壓Vocal之事,咱倒未之聞也。
蓋聽過戰后以「麥克風樹」技法實踐的錄音成品,那1大大堆動態凌厲、對比強烈的古典音樂管絃,或很1樹梨花壓海棠人耳的流行歌唱,都乃極盡發揮納粹麥克風之能事,每叫人瞠目咋舌。
若有「破」象,咱倒覺得應歸咎操作者——錄音師哩,所以,你,您是說,某些錯用麥克風的錄音師竟也主導了流行樂風的發展?這可得大大記上1筆。

咱相信對聲響、對樂音的先天領受力,因人而異;卻也篤信,此種領受力可以后天訓練培育。好錄音的產製,也許得先假定不能輕侮「有訓練的耳朵」才行罷,這也同時確定了、規範了聲響表現的疆界。

以上

呦,閣下有沒覺得咱1直召喚著「生祥」那痞子(^_^)?___XD

差點忘了
握手

似進入夏眠無事狀態。
前天,朋友來電說可能係咱舊識,似針對咱,給了精闢回應,還跟咱握了手。

[ 文件5 ]____by大大大笨
形成美感的要件 不同文化中一向各執其是.
最終極的例子莫屬美國(泛基督主義)與回教世界的爭執進而引起的911事件.

在音樂世界裡 傳遞媒介往往也主宰著美感的本質
磁帶 黑膠 cassette 1/2inch 3/4inch CD HDCD MP3諸多介質與再生系統 各有其特點與限制 理當產生其不可置換的美感原則, 辜不論其背後商業集團案中結盟操控的運作秘辛,或歷史背景造就的陰錯陽差
當我們有感美之來臨時 ,美 就是真的來臨了
有的時候是有跡可循的,有的時候卻沒有

西方世界的美感經驗,在過去百年來,搭其軍事,經濟種種便車,早在世界各地揮灑出好幾代的影響.舉凡視覺 聽覺 味覺 幾乎各種感官都被牽制.
正如同Kh`o桑所言 ,殘響的發生地--教堂與音樂廳,對西方人而言,真是自己的後花園一般.其聲響狀態的意境,自然而然成為其美感標準的依據. 我輩欣賞其美之形成與呈現不免忽略其文化上的包袱與必須.
這話要反過來說,換言之,要這些長期浸淫在西方美感中的人,瞬間去處理其他文化的音樂時,往往也會失去焦點.

音質與音色 音樂與生活
在我們尋找更多可能的路上, 一方面是想推翻,想向過去的包袱說再見;但其實一方面又是對前人的致敬,因為前人的累積,才促使後人有更多嘗試的可能.

我以前常覺得, 東方人的耳朵有問題. 不然為何刻不出一張足以傲世的錄音作品?
現在我覺得不一定,
原來傲不傲世,其實跟你的工商業社會結構, 武力軍備大小和國際談判手腕都有本質上的關係.所謂美感的成不成立, 其實還是一個相互連動下的衍生物.
那麼, 當本質穩固時,衍生物自有其出路...到那時, 殘響的問題也許變成是,在MIX雜誌上,有兩個ENGINEER 在討論,為何東方的某一張唱片的殘響如此乾扁...也許是因為他們的教堂少,或是原來美感就是如何只收錄直接音...或者是如何從殘響的運用,看一個民族進化的程度....(以上皆為假設性狂想)

殘響與教堂的關聯,殘響與山洞的關聯以及人類心理感官之間的牽涉,我認為是非常有哲理的(幾乎可以涉及到人類聲響考古心理學),我也支持所有顧及這一層面的朋友.
不過, 我卻更支持有心突破的朋友 , 因為這股突破的衝勁,才具備解決未來更多的命題的力量.
而未來, 總是讓我們又愛又怕的!

也是忘了 握握手

這下,咱不做個交待似說不過去說,於是寫了以下,因稍臭長,正好拿來這里灌水(那邊的回應則故意縮小了字號)~

[ 文件6 ]
好個敏銳無比的3個大的大大。
閣下觸及幾個敝人省思多年之敏感課題。
今回尚沒打算回嘴,係私以為跟咱樓上的胡言亂語並不1定相關。
閣下提到考古學,咱倒覺得「不是普通厲害」,咱也不妨只從這角度切入,「音樂」起源在「語言」之前(達40萬年!),吾人千萬莫輕忽人類在音樂這符號體系上,天賦的某些普世性先天知識與領悟力,這是遠遠超越文化帝國主義的全球化侵略性與支配性影響力‧的活生生人類學的現實。
錄音好壞的評準,咱比較傾向以此種悠久「人性面」來考量,倒未必涉及科技或政經權力。

我是寧可回到錄音師較在乎的議題——
『……有關堂音的想法,會不會我們花了很大力氣去達到它,卻在美妙的堂音韻味中失去了我們原有的真摯情感?』(粗體乃咱擅加)
個人之所以強辯再3,是基於以下至少兩個思考~
其1,市面上許多所謂「不好的錄音」,事實上正巳做出類似的實驗(也似乎從不討喜)。
咱認為除非菸樓改造成讓各種聲頻於反射/擴散皆很平順而無窒礙,不然這樣有癖性的空間,對錄音對象會有差別(不平等)待遇,而1個生成不平等待遇的錄音成果可否適切表現出創作質地、發散「真摯情感」,咱不予置評,請暫提實例供參比對:
A__,在菸樓,貝斯手明明彈出蹦蹦蹦富彈性的低頻和絃;
-A,錄音母帶只呈現「好像忘了打開電源」的電貝斯撥奏。

其2,私以為錄音師的執念,其主要癥結在於:錄音師似模糊了音樂美學里的某種本質論,把[音樂]跟「錄音」(甚至「演奏」)畫上等號啦?
試舉《風神125》為例。當林生祥鍾永豐寫完詞曲編曲等等,《風神125》在美學上巳是1個優先自足的‧實存的「音樂真實」,不受‧不隨外在條件而有所轉移,「錄音」或「演奏」僅是記錄、驗証、再現此1真實而巳(並可能僭越,甚至取代那優先真實,自立成另1真實的存在)。
於是至少並置3項時序不同、層次不同的「音樂存在」:
A)風神125原始文本;
B)風神125的演奏文本
C)風神125的錄音文本註1
不同場地應生產出不同風貌的《風神125》演奏與錄音文本--從1)國家音樂廳、到他的2)「實驗小劇場」(1個挺神奇的視聽空間)、從3)淡水中學教堂到4)新舞台,以及回到5)菸樓,其演奏與錄音效果之差異及優劣,應可讓人耳或測試儀器評比列表。
然則,錄音師憑什麼認定5)菸樓獨具「我們原有的真摯情感」呢?這樣的命題是如何推衍得來?依咱揣測,只能視如創作者1廂情願的直線線性思考,或是自我投射了太多創作情感,這全屬於他們的書寫特權,毋庸置喙。但錄音師這也同時返身成為1個「典型聽者Model Listener」註2,並隨之形成乍聽有理,卻不1定圓熟的美學觀;可后現代的藝術批評理論卻早就鼓舞「經驗聽者Empirical Listener」,開展更多觀照面相與做出更多試探了。

握手
又,莫再找我抬槓啦,求求您

註1
關於音樂體系的至少3種真實存在,被不斷混淆的情況,從島內網路某大[ XX軟體討論區 ]可觀之甚詳。
某些資深樂友將「錄音文本」視為惟1,愛從不夠靚聲的cd錄音砲打司令部,左轟大師,右搥巨匠;沾沾於發掘獨立小廠牌、抬舉無名小將--只因小廠牌小將之cd錄音做出他們聆聽得到的「音樂好表現」。誤導演奏藝術、音樂真實至此,能不慎乎?
註2
「典型聽者Model Listener」跟「經驗聽者Empirical Listener」的概念,援自西方文論里的「典型讀者Model Reader」、「經驗讀者Empirical Reader」論述( cf.如Eco(1994) )

PopolVuh
::Agape,Agape::
O4:52

7/10/2005

誰在森林高山的深處呼喚?

我的魂不在台北,而夜夜在家斗室伴著妳。
想起《春之佐保姬》這支歌嗎?請拿出感情來唱,
我認為妳最適合唱這歌子……………………………



緬懷
台灣鄒族特富野部落人氏
Uyongu, Yatauyungana
矢多一生
---矢多一生,主與你同在---
高一生
1908-1954


1)
つつぢの山_杜鵑山_O3:48
高一生詞曲‧陳素貞漢譯‧汪幸時譯成鄒語‧莊素貞‧汪幸時Solo

男聲:
moりoyito hcuyu ne yonhu ci lalaksu
yusuりu ho maeciりi anamio buveici

男女合唱:
mikonano makuvo mionano nac'o
meicaifi yita cmucmu tes'a meivonu

女聲:
yacei ho puhtuca o yonhuci lalaksu
aucりucりuhu micu afsi miocuso nac'o

男女合唱:
evono aos'o huceovi cohivi miko nac'o
mei caefi yita zomu tesamivonu

全體齊唱:
totaluyi yio hcuyune yonhuci lalaksu
micunana nano yun'u miocuso nac'o
niya oyoりhuasi lau nano taeciりa
mihusu yita hcuyu tりisi tazomu tりisi tazomu

中文譯詞:

此地傷懷杜鵑山      森林絹柔纏綿濃
最是思念      彼山正含悲
彼山正含悲      雲朵千碎復奔散
真情何處歸      眺望夜色杜鵑山
櫟樹林隱然沒去      廣袤黑暗裡
彼山形貌褪失盡      彼山正含悲
藍鵲步履正蹣跚      真情何處歸

2)點擊試聽
高一生打獵歌_O2:24


3)點擊試聽
高一生長春花_O2:20


4)點擊試聽
高一生想念親友_O3:20


5)
高一生登山列車_O3:17

6)
高一生登玉山歌_O3:04

7)
春之佐保姬_春的守護神1_O4:42
唱:莊素貞‧高英傑

8)
春之佐保姬_春的守護神2_O2:29
唱:陳素貞
高一生詞曲 高英傑漢譯
誰か呼びます深山の森で      是誰在森林的深處呼喚?
静かな夜明けに      寂靜的黎明時候
銀の鈴のよぅな      像銀色鈴鐺一樣
麗しい声で誰お呼ぶのだろ      華麗的聲音呼喚著誰?
ああ さほ姫よ      啊!佐保姬呀!
春のさほ姫よ      春之佐保姬呀。

誰か呼びます深山の森で      是誰在森林的深處呼喚?
淋しい夜ふけに      在寂寞的黃昏時候
銀の鈴のよぅな      像銀色鈴鐺一樣
麗しい声が森に響渡り      華麗的聲音越過森林
ああ さほ姫よ      啊!佐保姬呀!
春のさほ姫よ      春之佐保姬呀。

誰か呼んでる深山の奥で      是誰在高山的深處呼喚?
故里の森の      在故鄉的森林
奥の彼方から      遙遠的地方
麗しい声が      用華麗的聲音
誰かよんでいる      有人在呼喚!
ああ さほ姫よ      啊!佐保姬呀!
春のさほ姫よ      春之佐保姬呀
*思念與鼓勵妻子(湯川春子,漢名高春芳1913-1999),高氏作於青島東路看守所獄中*

9)點擊試聽
移民之歌1_O2:34


10)
移民之歌2_O3:03

11)
高一生移民之歌3_O2:09

12)點擊試聽
高一生古道_O3:18

以上12枚歌子全引用自《春之佐保姬--台灣傳記音樂1◎高一生紀念專輯》
製作/編曲:張弘毅
錄音/混音:王家棟
錄音時地:©1994阿里山達邦村基督教長老教會‧達邦活動中心
出版:(鄒武監)新台唱片‧70011

Fire-disc以上資料僅供個人試聽下載,
不得作商業用途

(否則每天烙賽);
如有侵權謹請告知。
7日后本版自動刪檔。

敬請支持並購買巳買不到的原版cd著作,謝謝

::附錄::

1) 高一生受難半世紀 遺族詩樂紀念


[ 自由時報記者陳□民阿里山報導 ]
在貝多芬命運交響曲樂聲陪伴下,二二八受難鄒族菁英遺族與友人,昨日到故鄒族哲人高一生與妻子高春芳墓前獻花默禱,展開「高一生受難五十周年紀念會」,詩歌詠唱、事蹟簡述、感言分享等,令人動容並流露嗚咽、崇敬、歡笑等情緒,最後以平安祈禱圓滿完結。
「高一生受難五十周年紀念會」昨日上午九時至下午一時許,在嘉義縣阿里山鄉達邦村高一生舊宅及家族墓園舉行,舊宅並有珍貴圖片史料開放流覽。
 高一生生於一九○八年七月五日,歿於一九五四年四月十七日,他殞落正值四十六歲壯年,提升鄒族同胞農商生活、教育智識、促進民主自治等理想還未實現,卻遭執政當局扣以叛亂罪名,並拘捕、囚禁而至處死。事過境遷,高一生受難屆滿五十周年,遺族親友昨在達邦聚會追思這位「鄒族高山哲人」。
 高一生的子孫婿媳含散居美、日者,幾乎全員到齊,同案受難鄒族菁英湯守仁、汪清山、方義仲的遺族代表,如縣議員湯進賢、衛生所主任退休醫師汪俊立、鄉長湯保富及各界約百人蒞臨紀念會。
 紀念會由高的次子高英傑主持,臺灣書法家陳世憲擔任司儀,儀式初始,依家族慣例獻灑啤酒於墓上,播放悲愴中蘊藏希望的命運交響曲,及高一生生前獻給愛妻高春芳的「春之佐保姬」創作後,眾人各獻一朵鮮菊花並默禱,氣氛莊重。
 高一生的家屬介紹其生平事蹟,四子高英明說,父親在二二八事件爆發後,在多重因素驅動下而同意族人下山,軍隊鎮壓屠殺後,向各原住民族發出會帖、協助因二二八而逃亡的人員匿藏山區躲避追捕等,埋下遭當局不滿的因數,加上主張原住民自治區的理論等,最後被認定犯了叛亂罪而判死刑。
 高的女婿劉鴻基認為,其岳父年輕時就具備「以山養山」理念,其兩大內涵為地方(原住民)自治、尊重自然環境,是鄒族哲人,礙于獨裁統治及英年早逝,其遠見時隔五十年猶未實現。
 高的家屬表示,高一生是他們心目中的鄒族偉人,他生命雖犧牲,靈魂與後人同在,紀念會不只彰顯高的光榮,而是彰顯鄒族群體經歷,期許大家以辦喜事心情,釋放鬱積的悲情,省思國內文化、政治、社會、族群的發展方向。(http://www.dajiyuan.com)
_______大紀元台灣新聞4/18/2004 4:15:17 AM

2) 紀念高山哲人高一生 獻上『Miyome』和『Pasu-Hohcubu』
——阿里山山谷的安魂曲
文/陳素貞(文史工作者)

[ 引文 ]

綠島人權紀念碑前的追思音樂會,已於五月十七日舉行,當時我的腦海裡不時縈繞著阿里山北鄒族的兩首安魂曲--『Miyome』和『Pasu-Hohcubu』(塔山之歌)。在這個時刻,獻上這兩首曲子,聊表對過去爭取民主與人權的先進們的敬意,並且引為和大家相互鞭勉。
 
居於幽冥的祢啊!莫要悲傷!

『Miyome』是阿里山北鄒族在傳統祭儀『Mayasvi 』( 混合有祭祀領域神、戰爭神、亡靈等的大祭典)裡,在夜深人靜的時刻,與亡靈對話的歌謠。最早做採譜記錄的人是高一生已故的三子高英輝神父。

高英輝在七○年代後期即印發記錄和正確詮釋了這首安魂曲,並且藉由北鄒族旅北同鄉會交給了現在是中生代的族人們。當年代曾因此引起耆老們的恐慌,一再三申五令地要求年輕族人們必須以虔敬之心在適當場所才可練習或開唱。

綜合高英輝的記錄、三十多年前聽自耆老們的說法、文獻的解讀,早年的台灣早住民族群間,是以馘取敵對方的頭骨之靈做為護守己方的生存空間為主要的互動方式。當敵方的頭骨之靈被役使成為社群的一份子後,在『Mayasvi 』祭儀中便佔有一席之地。祭日的深夜裡,悠悠吟唱:「居於幽冥的祢啊!莫要悲傷!居於幽冥的妳啊!莫要悲傷!這是無可奈何的啊! 」短短幾句言語,道盡了原始社會競爭的深沉傷痛。

北鄒族傳唱「塔山之歌」,高一生於二次大戰末譜寫

北鄒族的歌謠裡另有一首安魂曲,是犧牲於五○年代的鄒族菁英高一生於二次世界大戰末所譜寫的『Pasu-Hohcubu』(塔山之歌)。相較於『Miyome』在傳統神靈祭典中的神聖格位,『塔山之歌』僅是被以「敘述傳說祖靈地」的簡化形象而被傳唱著。畢竟人性是現實的,缺乏神聖的仗庇,就等於是注定要被除名;因此,高一生的『塔山之歌』能以祖靈之名存在北鄒族內,不能不說是北鄒族人內心裡經過一番沉澱後,所存留的最真誠的接納。

塔山之歌』之被我確定是高一生的作品,最早是高英輝對我提起的,大約是在1985年時候。當時,高英輝已多次協助台灣國內外學者做了北鄒族歌謠的田野調查,在數度採訪耆老們的過程裡,除了傳統歌謠的採錄,他也得到許多父親高一生作曲的資料。那時高英輝已是家鄉天主教教會的本堂神父,和族人的關係很親睦,但是顧慮到時機的不夠恰當(當時,我一家人向省警務處保安科申請要到達邦村探望高英輝的入山證沒被准許,經內部人指點更改了被訪人才獲准的呢!),也認為『塔山之歌』曲子不是鄒族傳統古歌謠,而沒有對外張揚;往後我在田野訪談中也幾次直接或間接的聽到耆老們相同的證言。

判斷『塔山之歌』的創作年代,是依據這首歌的進行曲形式有二次大戰後期日本軍歌的相同的風格,且鑑於高一生譜曲或填詞的歌謠多有時代流行的旋律,還有聽起族人與家屬提起高一生曾為接回客死南洋的年輕義勇軍族人而飲酒悲歌,而來定斷是1940年代的創作。

用簡潔優雅詞曲,寫下刻骨銘心的安魂曲

1994年時,鄒武鑑先生的新台唱片公司慨然為高一生發行音樂傳記『春之佐保姬』時,請高一生次子高英傑整理樂曲。因為我全心在思考如何將五○年代的事件做可被普遍接受(尤其是受難者家屬)的書寫報導,而忽略了『塔山之歌』這首安魂曲。直到2001年,在偶然的情況下承辦了「詩歌翩翩」的展演活動,再次介紹十幾首高一生譜作的曲時,才將『塔山之歌』列入。

Hohcubu(塔山)是北鄒族人的靈魂的住處,是人死後才會去的地方。『塔山之歌』敘說一群年輕人走上塔山的陡坡,被族老引領,愉悅地環顧塔山四周的景緻:「一群年輕人走在陡坡上,天愈來愈亮。走到瞭望台地,老人告知群山的名字,聽了非常驚奇是祖先走過的地方。登上了塔山,視野漸漸廣闊。這裡是二萬平,那裡是阿里山,都在我們眼底下。那裡是玉山,被白雪覆蓋著。有故事說著,我們的祖先從那裡來。」;明確在形容鄒族的年輕亡靈已經超越了凡世間的憂苦,快樂地踏上了光亮旖麗的歸魂地。高一生用簡潔優雅的詞曲做送別,流露著對亡者無限的懷念之情。在那家鄉的人命逐漸被消蝕的時候,寫下的是真正刻骨銘心的安魂曲!

蔣介石親批索命符,高一生誓死守家園

認清了無意義的軍國戰爭的本質,有了澈心的覺悟,這應該是在日後高一生不畏困難地全心投入家鄉的振興計畫的動源之一吧!不過,在和亡命到台灣的國民黨高壓政權與虎謀皮般的七年往來後,終於無法見容於惡質的當權者,蔣介石親批的索命符最後落到高一生身上。全屍火化的他,頭顱沒被馘去,靈魂沒有被羈囚住,必然是自由巡梭在靈山林野間,一如他死前宣示的「魂魄將永遠守護著鄒族家園」的誓言。

任何一首安魂曲的出生,往往是人們身心正通過嚴厲淬煉,犧牲了極大的幸福才引譜而成的。作用在記憶不幸而去的美好人事景物,和撫慰受創的心靈,期待重振精神以為明日的生存而奮進不懈。這是我們可以從高一生的安魂曲所體會到的力量感。我回想古早的『Miyome』和高一生譜作的『塔山之歌』從田野根處被廣播於大眾浮世的歷程,心中的感慨很是複雜。
 
當年高一生譜寫這首安魂曲『Pasu-Hohcubu』,為死於崇信日本軍國的理想的族人們而唱,今日人們則當對他和所有犧牲於白色恐怖時代的受難者們而唱,希望他們的亡靈安祥快樂,並庇佑台灣國家社會在我們不斷的努力中,更加民主進步、人權更得伸張。
..... 2005-05-22【台灣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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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千碎復奔散 真情何處歸? 高一生的後裔:真情歸根!新芽再生!
文/陳素貞

[ 引文 ]

高一生的絕命詩歌『杜鵑山』裡,有「雲朵千碎復奔散 真情何處歸」的吶喊。今天,他的後人、族人、世人已經回應了﹕真情歸根!新芽再生!

勇於當高一生的代言人

鄒族菁英高一生悲劇性地犧牲於五○年代,中斷了鄒族族群的奮進之路,也留給家屬無限的悲傷和長期的身心折磨。在解嚴之後,最有資格道說內情、追討公義公理的人應是高家的家屬。而因著每位家屬的境遇,高英輝神父是最適合發言的,我曾就此與他談論。他曾試探所接觸的學者或傳媒,最後選擇在神職的工作去繼續高一生的志業。要在公義尚未被伸張之前,以平靜的心情去陳述痛苦的真相,任是以寬恕奉獻為職志的他也是難以辦到的。因此,在因緣際會下,我做了高一生的代言人。

回想起七○年代到九○年代的初期,我聽到了高一生的子女們在鄉內外,受到一些特定人的羞辱對待的言語,他們不斷地被貼上「罪人」的標籤。連美麗島事件發生時,都被要求寫下行蹤交待的切結書。這些都連結著我埋在心中對獨裁殺人政權的憤恨感,促使我勇於去當個代言人。一九九四年初,李喬先生在「台灣文藝」上,預告了高山哲人高一生的受難事件即將由我掀開真相,終於有人放言「那個間諜」,希望我被隔離於鄒族之外,希望阻止真相被攤在陽光下。很遺憾地,這樣的流言仍起了些作用,至今仍有同時受難者的家屬因而產生更大的怨恨。

在高一生與家屬受難的點滴披露出來後,次子高英傑受到來自加害共犯的家屬的電話,一再強求高英傑必須更改口述,以維持其良好聲名。這是何等沒有人性的行徑,當正義的箭射出,精準銳利得不會回頭了。長年倚仗強權殺戮的機會而得到唯一的舞藝頭銜,難道已經心虛了?

下一代多活躍於藝術行業

現今,高一生的遺族中,夫人春芳女士、英輝神父已安息數年,其他成員多已能走出陰影,有著穩定平靜的生活,並且成為台灣民主化的基石。他們的下一代都能以祖父的言行為榮,傲然在自己的領域裡努力著。其中,有數人開始活躍在演藝和藝術的行業。

高健雄和高崇文是春芳女士晚年看顧長大的孫子,都選讀音樂系,專習長號。目前專業於管樂演出和教學,優秀傑出。高慧君在演藝圈內頗有名聲,演歌、廣告代言都有出色的表現。

劉興泰和劉興榮是這三、四年來特別表現出色的藝術工作者,是高一生的外孫。劉興泰自小在鋼琴演奏藝術上就非常傑出,近年來延伸到動畫創作。在今年的二二八紀念美術展(目前在宜蘭縣縣史館展覽中),有他與同伴Pixote Hunt、Swarup Mitra創作了『Hear My Cry 請聽我哭泣』的動畫。描寫一朵水蓮花未開放之前遭遇腥風血雨的過程景像,和對照當開放時所呈現的和風麗水,來敘述年輕的一代至今才知到自己的成長背景是來自那一段淒慘的歷史。幾年來,他們在父親劉鴻基醫師的啟發中,執著地為詩、譜曲、作畫,參與了為二二八的紀念活動。

二○○一年五月十二日的晚上,在阿里山鄉的茶山村有過一場「詩歌翩翩」的音樂會,鄒族的智者、獻身者高一生的詩歌再次迴旋。那一夜,幾百人口的村民,幾乎全數聚集到茶山國小的運動場,當閉幕的燈光乍然明亮,大家相互凝視淚水未乾的臉龐,會心的肯定了心中的一切。 .....2005-05-22[台灣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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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參]
綠島人權紀念園區他們的故事
未完成的生命樂章/盧梅芬
公視台灣百年人物誌

7/03/2005

泥罐7枚

拉美‧厄瓜多爾民謠
《泥罐Vasija De Barro》




1)
Susana Peña詠唱祖國謠曲
出自個人首枚專輯《sentimiento》©1995
挪威Kirkelig Kulturverksted FXCD153
O6:09
本曲動態甚大,Bass低頻強勁,閣下硬體器材
若不夠班,恐有失真之虞,其罪在你,謹此聲明
*

2)
Wayanay Inka
ECOS DE LOS ANDES
O6:28

3)
Los Increibles Huayanay
::Codiscos::
O3:18

4)
Duo Benitez Y Valencia
O4:15

5)
MaleBass
O5:13

6)
INOLVIDABLES
O3:16

7)
Los Machucambos
O3:47
此曲由啼魔大俠奧援,謹此致謝*


我們 當下任務宛如追憶歌仔戲老唱片的似水年華, 其實我們是在緬懷和探究上世紀專注於「聆聽」的那個時代精神/文化—— 電視這個機器/媒體/怪獸尚未吸吞/侵噬民眾之眼球與腦洞的50、60年代, 咱們的青壯年阿嬤使著猶未衰老的秀麗耳朵伴隨一個 「仍未被恰當定義」的歌仔戲盛世安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