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是土生土長在島嶼南方的福佬人,我爹不曾說過先祖打哪兒來,咱也不曾問(豈不是中國閩南麼?這答案不知是啥時偷偷摸摸岔進來的)。咱先祖曾是基督徒——安息在南方古城郊的基督徒墓園里,咱在不超過3次的掃墓經驗里,逛過那麼1次,從沒問我娘,吾家后來為啥成了異教徒或無神論者,我娘也不曾說(倒是幾個姑姑家至今仍極虔誠,還受封了幾個牧師)。咱從小就暸悟,福佬人多的是像咱--家1樣,數---典----忘----籍,這是咱家族,以及咱的本性。
我娘曾在老家安過1座祖宗牌位,據說里頭藏有祖譜,可咱這好奇寶寶不曾動念翻看究竟。我剛說了嘛,數---典----忘----籍,是咱本性咩。不瞧是心中有數:8成乃向壁虛構(前此讀過某文,提及中國的明萬歷刻本《新安潘氏宗譜》,明眼人都瞄得出徽州大姓潘氏竟將程姓族譜稍稍挖改數處,堂皇冒充本家族譜來啦。)
我為什麼說這些私事?因為不這樣,咱就沒法諒解福佬人某些近乎病理性的行徑,比如,文化失憶這事。
咱老調重彈過幾千萬次啦——福佬人臉不紅氣不喘地忘卻了戰前的歌謠遺產,戰后出生的幾個世代完全跟戰前的音樂文化狀況斷了裂、脫了節。
這有差嗎。
不是有些人氏專門論述戰前的音樂文化麼?
說到這,咱就歸懶趴火。蓋那些論述不惟片面膚淺,還反復公諸書報媒體,長期觀察,不過就是那麼1招半式走江湖,糟的是,不求甚解的福佬閱聽人不惟姑妄信之,甚且給固置了狹隘觀念,信以為真戰前的音樂狀況就只那樣這樣(比如,以為戰前的流行俗曲就只論述里那1小些歌子,而這1小些歌子因不斷被論述,就更強化其歷史價值及地位,自然更傳唱不息;或這麼說好了,今天大家耳熟能詳的福佬老歌子其實是那些認識不深的論述者逐步打造出來滴。)
是以,之前鳳飛飛某專輯喜孜孜地大聲喧嚷:重新出土了《想卜彈同調》,不正坐實閱聽人的失憶或屈伏在霸權論述之下,嗎。
也許伍佰也可以拿作病理分析。年輕世代的福佬閱聽人跟伍佰本尊,因著失憶,根本就忘懷了福佬歌的演唱『藝術』(1種演歌風格的聲腔展演傳統),年輕世代的福佬閱聽人接納伍佰的演藝雖有其大眾文化的‧深刻的運作內涵,但純就音樂本體而言,這與伍佰的演藝,同樣是對福佬演歌的褻瀆,是島嶼音樂教育(養)/美學的缺席。
咱熊熊想到高麗棒子趙 容弼,走紅於扶桑之后,回返祖國,花了數年重修民族謠曲的演唱,如此自覺,方是大氣歌手風格;反觀伍佰,唱起福佬歌,跟某些「外省歌手」如蔡琴鄧麗君翻唱台語——只把歌子唱完,毋需詮釋表情,不用音色變化——有啥兩樣?掌聲來得過於容易,對自己民族的歌謠缺乏認知與提昇自覺,令人喟歎。
站穩島嶼立場,咱是認定有差。(靠夭,太嚴肅啦)
厚~~
咱差點忘了今天是來放送戰前老歌歌的。
這是台北林氏少年[ 桃花開出春風 ] 的慷慨分享,英雄出少年,此君近些年御宅於台語留聲機唱碟(曲盤)的蒐集,成果斐然。
[ 網 路 世 界 首 播 ]
愛愛唱《落花恨》
李臨秋詞 王雲峰曲
古倫美亞唱片80301::1934發行
春天尚未過 青葉就脫退 薄情少年家 全是你一個
蕾蕊有卜採 花叢你不愛 自己想看覓 良心說出來
放阮卜按盞 酸風亂心肝 無人同情我 只有冷月伴
彼暗離別合 一去無回頭 害阮冥日哭 做鬼到你兜
純純唱《心肝是啥密》
陳君玉詞 蘇桐曲
古倫美亞唱片80344::1936年發行
(《跳舞時代》紀錄片有出現片段)
純純 青春美唱《算命先生》
德音編作
曲子來自上海當時有名的流行歌《瞎子瞎算命》
古倫美亞唱片80276::1933年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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